第108章 刘振

　　每当看到刘奶奶对着遗像孤寂的背影， 每当看到刘奶奶对着遗像落泪， 每当听到刘奶奶对着自己诉苦“老头子走了， 就留她一个人， 还不如跟着去了算了”。
　　他是真的想照顾这个老人，从小无依无靠， 想把刘奶奶当作亲人。
　　抽空便去拖地扫地，洗衣做饭， 时常带着老人出去望风。
　　公寓里的人都说“刘医生真是个好心人， 比亲儿子还亲呢！”
　　每当他听到这句话， 也想不约而同的迎合一声，自己怎么也比她那双儿女要孝顺的吧。
　　可是， 为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他本以为老人只是想到儿子许久没来看自己， 而觉得生气。
　　直到儿子回来了。
　　照往常一样，打开门，他便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刘奶奶家里。
　　“你是？”老人的儿子看到刘振时有些意外， 他有些淳朴，圆脸小眼睛显得很敦厚老实， 此时手上正拿着一颗苹果， 似乎正在为老人削苹果。
　　“谁来了？”老人从屋里出来， 看到是他来了，连忙介绍“小刘啊，这是我儿子。”老人言语间都掩藏不住见到儿子的欢喜。
　　刘振看到老人的笑容顿时觉得刺眼，眉头轻皱，自己站在这里仿佛一个局外人。
　　“您就是经常照顾我母亲的好人吧？”儿子先开口， 很热情的迎他进屋。
　　“你好你好。”他扬起略有腼腆的笑容，握了握手，“我就不进去了，一会有病人预约。”委婉的拒绝邀请后，他便打算离开，走之前，他还在想老人会挽留，但等到门关上了也没听到。
　　听到屋里的笑声，他觉得格外刺耳，同时觉得愤恨，不解。
　　老人的儿子待了三天便走了，而这三天他也依旧去老人家帮忙。
　　老人虽然嘴上说着“别太忙”但对人却不是一样的，对他，他只听到了客气，对她儿子，而是真正的关系，这么久见一面，生怕累着了。
　　等到他走了，他就又能照顾老人了。
　　等儿子走后，老人的笑容不复存在，他渐渐觉得老人一直在客气，无论他是做饭或者带着老人出去散步，都是一副很客气的模样。老人并没有把自己当作一家人。
　　老人又恢复到平常的生活，每日对着遗像发呆，约莫傍晚，跟公寓里的邻居聊天，然后对着遗像诉苦。
　　他想，该用什么办法让老人不再难过。
　　直到他想到了一个可以一直照顾老人，又不失邻居们夸赞的方法。
　　“小刘啊，你以后就别来照顾我了。”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握着拖把的手顿了顿，愣了片刻，有些不相信的笑了笑。
　　刘奶奶看着窗外，笑了笑，“我想着也总不能这么麻烦你。”
　　“您不用这么客气！”他眼神闪烁，手攥紧了拖把。
　　刘奶奶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想起这几天刘振似乎有心事，便多嘴问了句：“小刘你怎么了？”
　　刘振腼腆的挠了挠头，随即表情嘎然收回，瞪大眼睛看着刘奶奶佝偻的后背，“如果一个人的初衷是为了那个人好，是不是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刘奶奶一心看着老伴的遗像，“小刘你这么善良，想的应该都是对的。”
　　刘振笑了，笑的很疯狂，继而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针管注射器，在刘奶奶转身的瞬间，朝着老人的动脉扎了进去。
　　后来，老人痴呆了，经过他每日精心准备的饭菜，老人生活的很好，老人的儿子也不出他所料，将老人全权交予自己照顾。
　　公寓的人也都在夸赞他“刘医生心善，刘老太病成这样了都细心照顾。”
　　再后来，老人死了，因为他厌烦了，厌烦每日照顾老人，一次心血来潮，他用枕头捂死了老人。在葬礼上他哭的比亲儿子还悲痛。
　　白灵是他的女朋友，就算分手，他也这么认为。作为一个医生，他眼里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点污点，被人玷污更是无法容忍，更何况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金钱。
　　他爱她，但他不想让公寓里的人知道自己跟白灵有任何关系，他的尊严，他的颜面，他所有良好的口碑都不能让他跟这种女人扯上关系。尽管如此，他爱她，在颜面之下。
　　她喜爱各种奢侈品，住在这样中等层次的公寓里，时常有车来接她，但往往只能看到一次，第二次，便是不同的车，不同的人。
　　看中刘医生的身份，清秀冷峻的外表，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无法满足她想要的，只想劝她离开杂乱的圈子。
　　一次次看着别的男人进出她的屋门，什么货色都能跪舔，好脏啊……
　　交涉无果，她又要去见嫖客，身为他的女人，怎可如此肮脏下贱？
　　夜色正浓，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便追了出去，她恐惧的神色让他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颤抖，拉着她回了屋，肮脏的血液不能污染他的住所。
　　她越哭，便越兴奋。
　　不想让她惊扰别人，痛快的抹了脖子。
　　那么，尸体该如何处理呢？脖子上有了缺损，眼珠仿佛要突出来似的，这样都不美了……
　　况且，如此肮脏的女人......
　　将门所有能通风的地方用胶带封住，然后锯子，菜刀，毛巾，保鲜膜......
　　所有都准备齐全，为了防止溅到鲜血，将衣服全部脱光。
　　先把头切下，放到马桶上，让它静静注视着那具无头尸体。
　　当锯子磨过手臂，顿时鲜血便冒出来，第二下便磨到了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打开窗户让味道散出去，脸上溅到血了，便用淋浴头冲掉。
　　他将尸体分成数段，切的断的骨头变连同肉包在保鲜膜里，切不断的，变用刀子将肉剔掉，然后煮熟了喂给楼下的猫狗，其余那些则一一扔到湖里，桥下。
　　分尸用的工具，清洗过后放在屋子里，水果刀摆回原位，淋浴头打开里面仔细清洗，地板砖缝里的血液也全部仔细清洗掉，还有下水道口也同样，按照记忆将自己所碰过的地方都擦拭一遍，然后再用白灵的手在经常碰到的地方留下指纹。
　　他大可不必这么谨慎，但也要防患于未然。
　　他爱的人全部都死了，如今，能照顾的只有小碟了……